飞龙崖,顾名思义,是传说中龙飞升天的圣地。据当地传说,每当雷雨交加之夜,崖顶会显现出龙的影子,象征着力量与尊贵。山峦纵横,山峰陡峭。但,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不仅体现在其宏伟壮观的自然景观上,还体现在它对生物多样性的精心雕琢。今天不是休息日,又正值初秋,艳阳高照,行人却不是很多。厉元朗向来喜欢低调,谢绝当地派专人陪同出行的好意。只让他们委派两名便衣暗中跟随保护。这已是厉元朗无法拒绝的底限。没办法,他是省长,到了这种级别,就有了相应的安保措施。即便是在私人场合,他的行动也受到严格限制,确保安全是首要任务。再也不像以前那样,可以随心所欲的以普通人身份,深入群众之中,访贫问苦了。培养一名干部本就不容易,何况这么高级别的领导了。这也是厉元朗无法左右,算是无奈的烦恼了。车子停在停车场,王丛建议坐缆车上山。厉元朗站在山脚下,仰头遥望山峦叠嶂,雾气蒙蒙中,时隐时现的崖顶,好一番心旷神怡的美景!不禁心生感慨,感叹大自然的不吝赐予,于是一指远方,对王丛笑说:“你是军人出身,又比我年轻,敢不敢挑战步行登上崖顶。”王丛当然不惧,但他需要考虑厉元朗的身体情况,能否承受得住?仍旧建议,乘坐缆车,哪怕滑杆也行。厉元朗倔强的摆了摆手,对步行一如既往的情有独钟。实在没辙,王丛只好妥协,走一半,坐一半。雇两名工人,抬着滑杆跟着。厉元朗什么时候走不动了,就坐滑杆。“好吧,就按你说的办。”滑杆很快雇好。两个都是本地人,皮肤黝黑,偏瘦。一个个子稍微高点,一个矮一些。高个子健谈,矮个相对内向,不善言谈。掏全程的钱,却只坐半程。而且即便半程,还不一定坐不坐,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差。他们俩干了二十几年的这一行,还是头一次遇到。高个子美滋滋的,一路上不由得话就多了起来。张嘴闭嘴管厉元朗叫“领导”,弄得厉元朗大感兴趣,好奇问道:“你是怎么判断出来,我是领导的?”“不是判断,是靠这个看出的。”高个子指了指眼睛。“那么,你猜猜,我是什么领导?从商还是从政?”厉元朗笑眯眯的又问。“这个嘛……”高个子抓了抓头,狡黠一笑,“领导,我可就班门弄斧,瞎猜一气。猜错了,您别笑话我。”厉元朗微微点了下头,做了不予计较的回应。高个子大发兴致,侃侃而谈,“我觉得您是做官的,”眼睛瞟向王丛,一努嘴,“这位小兄弟是您的秘书。”厉元朗心说,到底是见多识广,三教九流都有接触,眼界宽了,自然而然眼光毒辣。反正上山的路很长,时间又充足,为了打发漫长乏味,厉元朗索性又让高个子猜他是什么官?这时候,一直沉默寡言的矮个,终于动了金口,“您准是大官,至少是镇长。”在他眼中,镇长算是了不起的官员了,足以让他仰视。却被高个子断然否决,“镇长太小了,看您这气派和年龄,应该是副县长,没准儿是县长也说不定呢。”厉元朗哈哈爽声大笑。王丛见厉元朗心情不错,忍不住调侃的问这俩人,“你们为何不往大点猜,比如市长或者……”他本想说省长来的,担心暴露厉元朗身份,马上往回拉,把省长改成了厅长。高个子马上把头摇成拨浪鼓,连声说“不会”。并给出他的理由。大官出门,哪个不是净水泼街,鸣锣开道,前呼后拥,不把人折腾够呛,就算烧高香了。听到这话,厉元朗的轻松心情,瞬间坠入谷底。是啊,人家说的没错。虽然有点偏颇,到个别做干部的,喜欢讲排场,要面子。去基层检查工作,警车开道不说,还要弄得满城风雨,尽人皆知。要不是上面出台相关规定,严肃制约这种脱离群众、高高在上的作风,恐怕还难以看到如此积极的改变。当然,这些属于极个别现象。不是普遍,但一条鱼腥一锅汤。个别人的兴风作浪,到头来,老百姓都会将这笔账,记在执政部门头上。刚开始,厉元朗还能有说有笑,步履轻盈。可随着山路越走越远,身体消耗量也越大。他脱下外衣,搭在胳膊上,拄着拐棍,一步一步艰难前行。期间,王丛不止一次的劝说,让厉元朗坐滑杆,还要帮他拿衣服,都被厉元朗拒绝。劝说无效,王丛提议,找个地方休息下。高个子便说:“前面有个岔道,走左边百十米,那里有座寺庙,规模不是很大,烧香求佛蛮准的。”“我和寺庙小师傅熟悉,讨杯茶喝,这个面子还是有的。”既然这样,厉元朗不再坚持,挑战自己的极限。听从高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