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晚看着沈氏义愤填膺的模样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她伸手轻轻拍着沈氏的背,笑着安抚道:“婆母,您消消气,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,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。”
“这刘夫人就是一门心思攀高枝,想借着云觞的势,帮衬她家那位吏部主事,现下您拒绝她了,想来她也不会如此不识趣的。”
沈氏冷哼一声:“摊上这么个娘,她女儿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”
她想起什么,小声道:“若是上回那李灼月瞧上的是这位刘夫人的女儿,恐怕他们会巴不得将女儿送给李灼月做妾。”
云曦之前差点被逼给人做妾的事儿,在沈氏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,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后怕。
虞晚赶忙轻声劝慰:“婆母,云曦的事情已经过去了,如今谁也不敢再让云曦做妾。”
沈氏听了,欣慰地笑了起来:“说的也是。”
“觞哥儿现在可是次辅,还管着京城的兵权,谁敢逼他妹妹做妾。”
说着,她双眸发亮看着虞晚,兴致勃勃道,“虞娘,如今咱们家在盛京也算是站稳脚跟了,云曦年纪也不小了,是时候该给她好好张罗一门亲事了。”
虞晚犹豫了一下,“云曦今年正入了女学,现在为她定亲合适吗?”
沈氏微微一怔,随即摆了摆手,笑道: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
“只是先物色着好的人选,若有合适的便给曦姐儿定下,等曦姐儿从女学结业再成亲。”
大昭历来便有女学,多是世家大族为了让家中女儿多学些道理与管家的本事而设,新帝继位之后弱化了管家一方面的课程,多添了一些典籍史书。
虞晚听云觞提过,新帝有意培养女官。
这对大昭女子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。
云曦原本就好学,得知此事后便第一时间提出要去女学读书,沈氏和云觞都不反对,虞晚更不可能反对了。
对上沈氏期待的目光,虞晚点头道:“好,就按婆母的意思来。”
“不过此事还是先问过曦姐儿的意思,若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,咱们也不能棒打鸳鸯。”
有了个云觞和虞晚这一对前车之鉴,沈氏已经不似以前那边执着。
如今她也明白,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两情相悦才是最重要的。
沈氏也是这两年才看明白。
此前虞晚与云觞之间当真是没半点情谊,若不是虞晚变得越发的懂事能干,想来她和云觞恐怕会成为一对怨偶。
固执了一回,所幸没犯错,沈氏心里戚戚,可不敢再固执第二回。
听虞晚这么说,沈氏丝毫没有犹豫就应下了,“成,那我先问过曦姐儿的意思再说。”
虞晚轻轻呼了口气,放心了。
……
乾和元年一月初一,申时三刻,盛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瑞雪初霁,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飘洒而下,顷刻间便将整个盛京装点得银装素裹。
朝中官员以及大昭各州地方官、世家大族族长等人都乘着马车往鹿鸣台赴宴。
络绎不绝的车流中,云家的马车也在其列。
云觞安排了好几辆马车,他与虞晚同乘,沈氏和云曦同乘,谢其铮和其他白鹿书院的人坐了三辆。
在络绎不绝的车流中,云家的马车也在其列。云觞安排了好几辆马车,他与虞晚同乘,沈氏和云曦同乘,谢其铮和其他白鹿书院的人坐了三辆。
云觞与虞晚乘坐的马车里,暖炉烧得正旺。
虞晚热的脸颊泛红。
云觞目光不离她,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,抬手便替她解下披在身上的纯白狐裘。
男人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擦过虞晚的下巴,刹那间,一股酥麻之感传遍虞晚全身,让她忍不住微微战栗。
虞晚毫不怀疑,云觞肯定又是在故意撩拨她。
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。
不想云觞却低头凑近了些,薄唇微张,竟是恶人先告状,“这是在马车上,待会儿又要入宫赴宴,娘子这般不太合适。”
虞晚:“???”
她怎么了她?!
虞晚一阵无语。
没好气往他头上敲了一把,“你还恶人先告状!明明是你故意动手动脚。”
“动手动脚?”云觞微微挑起眉梢,原本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一抹促狭的笑意,“娘子既然这么说了,那我不能平白被冤枉。”
虞晚还没来得及琢磨明白他这话的意思,就被男人猝不及防掐住下巴,吻了一下。
虞晚:“……”
马车外街道两边商贩的叫卖声、车轱辘碾过雪地的沙沙声、还有凛冽的风声似乎都被单薄的车板隔绝了。
马车内很安静,似乎只剩下两人‘扑通扑通’的心跳声。
待一吻结束,被云觞放开的瞬间,虞晚抬手就要朝他重拳出击,不想对方竟像是早有防备,一把握住虞晚的拳头。
没等虞晚反应过来,云觞顺势将她拉进怀里。
胸腔微震,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:“这样才算动手动脚,娘子可莫要污蔑我。”
虞晚再次无语,她仰头看了眼云觞,就见他嘴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