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药(1 / 2)

竟不还 不若的马甲 1715 字 16天前

第38章长生药

这么多冤情背在身上,周雅人没来由生出一种喘不过气的窒闷感,不知道是为白冤,还是担在她身上那些数不尽的冤死者?周雅人嗓音喑哑:"这些刑枷,还能解开吗?”“如何解?"白冤反问,“如今已过千载,朝代都不知换了几茬,与此事相关的人也早已作古,甚至都不知道死了几十回,难道让我去寻那个罪魁祸首,然后挖坟鞭尸还他们清白吗?”

“是啊,我觉得你会。”

白冤蓦地转头看向他,这睁眼瞎凭什么这么笃定?!“你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“而且挖坟鞭尸这种事她肯定做得出来,周雅人笃定道,“身上的刑枷一日不解,事情就永远不会了结,你不可能一直戴着镣铐过下去。”

周雅人非常清楚,上过镣铐的人,一定想把镣铐卸下去。“我当然会。"白冤的目光阴寒得仿若利刀,恨不得啖其肉,寝其皮,饮其血,抽其筋,将其挫骨扬灰。

周雅人盯着她阴狠的神态,心头猛地闪过一个奇异的猜测,这批术士是为秦始皇帝寻求长生不老之药,因为终无所获而害怕被治罪,便密谋逃窜并大肆抨击始皇帝,最后招来杀身之祸。

史书也是这么记载的,短短的只言片语。可如今看来,这批葬身鬼衙门的术士是被冤死的,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:“那些术士,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药?″

白冤蓦地一怔。

“对于区区数十年寿命的人而言,长生的诱惑实在太大,如果真的有,那么能接触到它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。"周雅人推测,“长生的机会摆在面前,身为凡俗很难不生出贪念,所以最终没有上呈秦始皇,而是起了贪念的那人自己窃取私吞,才必须捏个由头除掉这帮知情者,也包括你。”白冤盯着周雅人,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,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透露过多信息,因为对方实在有些过于聪明了,几乎闻一知十。“如果那人服了长生药,会不会活到至……“周雅人言尽于此,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,“世上真的会有长生不死药吗?”没有亲自求证当然不得而知,但最起码,这一切都与长生之事相关。或许埋在北屈鬼衙门下的,正是一个有关于长生的秘密,而这个秘密,又在秦朝术士的冤情里。

经过这几次跟白冤的交流,他发现只要触及到某些趋于真相的领域,白冤就会忽然沉默下来。

比如现在,他的推测很有可能探索到了事件真相的一角,所以白冤才会再度一言不发。

他当然能洞察白冤说话间一直在避重就轻的隐瞒些什么,她可能坦白了一点,但也仅仅只是一点。

“谁知道呢。"缄默后的白冤不咸不淡地回了这么一句,随即转了话头,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我是怎么被囚在这鬼地方的,该谈谈你的猜测了。”“嗯。"周雅人很快从繁杂的思维里抽身而出,周身的寒气直往骨缝里渗,他的体温已经降到了冰点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细细颤抖起来,却强行忍耐,硬撑着接上之前的话茬,“我怀疑,孙绣娘之所以捧着月宫镜来鬼衙门求长生,是因为她可能知道地基下有个秦朝术士所布的法阵,而这个法阵,就是托生往′月宫’的长生之门。”

知道了白冤"奔月"的经历,算是拨开了遮挡眼前的重重迷雾,这条线梳理起来便尤为清晰,周雅人不带半句废话:“一定有人知道冤死在鬼衙门的人会沉入太阴/道体,成为囚禁你的枷锁,然后再偷换概念,捏造成这是秦朝术士留下的长生之门,他们当年其实已经为秦始皇找到了长生之法。再告诉孙绣娘,只要身负冤屈到鬼衙门献祭,就能打开这扇长生之门,从而托死太阴在月中化生。”进入太阴/道体,就是进入了长生之门。

这也是为什么周雅人先前会怀疑,白冤也是那个为求长生而入太阴化生的人。

大河里的浊浪几乎冲进了白冤心头翻涌,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:“是啊,这样既能申冤复仇,又能额外求一个长生。”“曾经将她亲爹冤死的沈家人几乎死了个干净,"可白冤转念又想,“孙绣娘其实不知道太阴/道体里还有个我,她没认为真的能在鬼衙门为父申冤,因为沈家人是被她自己所种的血蛭咬死的,既然大仇得报,就无须假他人之手。她只是需要这份来自于亲生父亲的冤屈披在身上,求死又求生。”一句“求死又求生"莫名触动了周雅人,就像曾经想死又想活的他自己,在狱中苟延残喘的矛盾着,然后尝尽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处。重伤失血后又遭受天寒地冻,周雅人头脑越发昏沉,但仍在坚持运转:“孙绣娘的疽引是从何而来?是那个引导她去鬼衙门献祭的人给她的么?”“哪里来的引导她的人,好像从始至终就只有她。“起码在白冤看来,从始至终都是孙绣娘一人所为,没有旁的谁掺进来搅和,“你难道从没想过,她就是疽师吗?!”

“想过,疽师才会需要浊引,"跟剑道需要用剑,符道需要用符一个道理,闽术自然需要用瘐引,周雅人沉吟道,“但是孙绣娘已经死了,就算她去鬼衙门献祭的时候不认为自己会真的死去,也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是去太阴中复生,不会再返回人世了。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,驱策罔象去河冢秽土挖那几胎孕育在胎衣里的闽引,挖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