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行为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,使得自己师出有名,不至于事后盘算起来恼怨自己牵连他人。
她一向如此。
林观渡寂然一笑,拂袖起身,“你要去,便去,我不强行插手。只是,"他妥协一般暗暗叹息,“带他去之前,你要先将自己的身子养好,我会看着你,直到你完全恢复。”
客栈厨房内,俞俞托着腮坐在锅灶门前百无聊赖地盯着灶膛内跳动的火苗,偶尔动一动鼻子,甚是享受地嗅了嗅锅内飘出来的饭蔬香气。施婧坐在门口看人来人往,颇为专心,也颇为散漫。闻听铃轻响,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如木偶一般呆滞的敬真如同忽然被人按下了机关,他迅速转身,目光投向了挂在施婧腰间的闻听铃。“阿婧,饭蔬好了吗?”
是林观渡的声音。
捶着小腿肚子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施婧还没来得及回话,就见眼前一抹红影平稳而快速地闪了过去。
她愕然回首,只见俞俞同样一脸震惊地盯着空空如也的锅台。“俞俞……饭呢?”
……敬真他,全搂走了”
林观渡话音刚落,几乎是转眼间,房门便被叩响。“师叔,我进来了。”
“好。”
随着明雪的声音落下,房门无风自开,敬真端着一张托盘正面含微笑地站在门口。
调整呼吸,明雪伸手拢了拢头发,取下发簪来要将头发重新挽起。那根碧绿的发簪拿下来,明雪将它搁在了被褥上,担心发簪会顺着被褥滑落,她又往旁边放了放。
林观渡走近,将手伸向被她小心呵护着的碧玉簪子,道“我来拿着。”半攥着乌发,明雪迟疑了一下,点了点头,将玉簪放在了他手心中。待她将头发简单挽起,林观渡矮了身子正面看去,“有点歪。”明雪熟练拢发的动作忽然一滞,“歪?”
她日日都是如此绾发,从来没人说过歪啊?未待她反应过来,林观渡已凑近身来,扶着她的头将发髻往中间挪了挪,然后不由分说将那根玉簪别了进去。
林观渡的气息扑面而来之时,明雪下意识抬手格挡。她的手在扶发髻,刚一挪开,林观渡低微的声音就钻进她耳中:“别动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怪,无端叫人想起以前的事--他往日如此,都是发现了异样才会有的反应。
明雪的思绪轻轻一荡,待回神时,林观渡已经站回原位满意地点着头了:“这样就好很多了。”
压着眉头警示性地瞪林观渡一眼,明雪不好在小孩子面前下他的面子。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,却见林观渡向前一步来按下了她掀被子的手,又顺势在床沿上坐下。
不顾明雪不解的目光,他转身看向敬真“不用再劳累走那几步了,敬真,你把托盘拿来,你师叔在床边吃了就好。”敬真静默地看了他一眼,没有理会他的话。他放下手中的碗筷,看向明雪:“师叔,在床上吃也不麻烦,师叔觉得怎么样?”瞪向林观渡的眉眼越压越深,听见敬真询问,明雪忙舒展了眉眼笑道“不必,在床上吃算什么,我下床来。”
说完,再看向林观渡的目光已经变为警告。瞥了饭桌旁站着的敬真一眼,林观渡云淡风轻地起身,扶着明雪下得床来。饭菜是按照明雪的要求来的,清粥小菜,油盐少添,肉蔬和宜。明雪含笑按了按敬真的肩头,示意他也坐下,“多谢敬真,你做的很好。”敬真依着明雪坐下,执壶倒了一杯温茶放在明雪手边,他漫不经心心地朝明雪头上多看了几眼。
如此明显的目光,明雪自然注意到了,咽下清粥,她问:“你看什么呢?”敬真真诚地笑笑,“没什么,师叔。”
“就是觉得师叔今日的头发,没有以前挽得好看。”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。长寿城中桃花开了又谢,山林中绿意森森,待得蝉鸣又不断,林观渡一直绷着的脸,终于舒缓下来。因着那位小公主留的一道仙缘,此地灵气比寻常人间更浓郁一些。明雪潜心吸收炼化了月余,终于将往日的力量慢慢积蓄回来。一日午后正是辰光溶溶,明雪躺在逍遥椅上拿着本书边看边晒太阳,不时笑着看向不远处俞俞和施婧一起扯着风筝跑着玩。敬真安静地陪坐在树荫下,闭着眼眸根据明雪的指点吸纳天地灵气。耳畔银铃似的笑声时远时近,明雪偶尔瞥一眼身旁的敬真,不由得要轻轻叹一口气。
说到底敬真还是个孩子,她虽然期盼他早日学成能担大任,可他也实在应该跟着俞俞她们一起去跑跑闹闹,把浑身的烦闷和愁绪都大喊大叫出来,顺着那风筝一起飘到天上去。
可这孩子不愿去,他执意要守在她身边。
“师叔,我太没用了,我得好好修炼,这样才不会拖师叔的后腿。”少年认真执着的眼睛清亮得很,明雪只能由着他去了。摇椅吱呀的声音渐渐消淡,敬真收敛气息,睁开眼往身旁看去。果然,绿衣女子已经没再躺在摇椅上。她手中那本书半卷着放在膝上,身子微微侧倾,眼眸虽看向远处的两个女孩子,却涣散无神。“师叔?”
敬真疑惑的声音唤回了明雪出走的神思,她微一愣神,迟钝着回头嗯?怎么了?”
“师叔在想什么?”
少年盘膝坐在身旁,明雪正好能伸手摸到他的发顶,她顺手揉了揉,又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