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气。已经两个多月没泡澡了,再次浸泡在水中,他感觉无比舒适自在。
他仰着头,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,心想,这玩意儿价格顶广城那套公寓三个月房租了。想到广城,他又想起程溪,开始暗暗盘算未来的赚钱大计。不知不觉中,周衍东渐渐睡去,再醒来时,水还是热的,手已经泡得发白。浴缸有恒温设置,周衍东在温暖的水中小憩了十几分钟。他不知道的是,自己小憩时,父亲已经提前回家了。
周庆显离开公司前给妻子打了个电话,妻子告诉他,儿子已经平安回了家,正在房间里休息。周庆显没说什么,挂断电话,让原本准备载他去分公司开会的司机把车往家里开。见他忽然回来,尹岚有些惊讶,忙从沙发上起身过来迎人。“不是说四点才回得来吗?”尹岚问。
周庆显不答,反倒问她:“就你跟他回来?”尹岚:"不然还有谁?"
周庆显冷哼一声:“还以为他要把那姑娘带上。”尹岚:“人家周一还得上班呢。”周庆显抬头望向楼上,周衍东的房间在三楼。他往电梯走,被妻子攥住手腕。
"干嘛呀,儿子才回来就要被你兴师问罪?就不能让人家安心睡会儿?"尹岚埋怨道。
周庆显停下脚步,又往楼上看去,一言不发。
尹岚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,低声问:“你真不打算给儿子一个台阶下?”周庆显年过半百,国字脸上已有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,五官和骨相依然英俊,但气质比儿子冷硬许多,眉宇间也多了几分阴沉狠戾。
他板着脸看向妻子:“混小子简直倒反天罡,老子没抽他都算好的,还要怎么给他台阶下?”
听见这话尹岚就来气:“你还抽得少了是吗周庆显?他离家出走钱,被你打成什么样儿,自己心里没数?说咱儿子没良心,你就有心了?自己亲生儿子下死手打!”
尹岚说着忍不住落泪,攥着拳捶他。
周庆显心里烦,皱起眉头:“行了,又没打死,哭哭啼啼做什么?”
尹岚:“真打死了,你就高兴了!”
周庆显拉着妻子走进电梯,妻子又拽着他想出来,被他用力拉了回去。“不是去找周衍东,是去书房。”周庆显解释。尹岚—愣:“去书房干嘛?”
周庆显:“当然是商量事儿。你还想在客厅大声密谋啊?”尹岚点了点头:“你有法子了?”
周庆显冷笑:“对付俩加起来都没我大的小屁孩儿,费不了什么劲。”尹岚:“唉,到时候安排人绑咱儿子时,让他们下手轻点儿,别伤着他!”周庆显扭头盯着妻子,叹了口气。
“岚岚,你以前挺聪明的,怎么越活越蠢了?”
尹岚不服气:“这叫什么话?我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的还少?儿子都说了,我要是出去工作,肯定大有作为!”
周庆显冷冷哼一声:“你要是出去工作,咱俩的婚姻不会持续这么久。”
电梯停在五楼,周显庆与妻子往书房走去,进了书房,关上门,他才看着妻子吩咐道:“你现在就联系那个程溪,给她买张机票,赶紧飞京州。”
尹岚愣了愣,不解其意:“让她来京州干嘛?”
周显庆走向沙发,坐下:“来京州跟她爹妈聚一聚。”
尹岚更迷惑了,眉心紧蹙:“之前只说让她父母来,怎么现在连她也要来?人家怀着孕呢!”
周显庆点头:“刚怀上,有什么来不得的?今晚上咱们两家出去吃顿饭。”
尹岚:“显庆,你到底想干嘛?”
周显庆反问:“你想让东子跟程溪彻底断了吗?”
尹岚:"当然!"
周显庆:“那就不能靠硬绑。绑得住人,绑得住心吗?感情这种事儿,旁人越是劝分,他俩越分不了。只有散开手,让他尽情体验,要不了多久,他就会看透穷人那副习民喘脸。再说了,管不了他周行
东,我还管不了程溪?"
周显庆顿了顿,面上浮起阴冷笑意。
“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丫头,可怜之处在于:被人玩儿死之前,说不定还在替人数钱。”